高通近日正式公开了一笔交易,华为要向高通缴纳18亿美元的专利费。高通则以制裁华为会导致80亿美元流向竞争对手(联发科、三星)为由,要求美国商务部同意,恢复对华为的骁龙芯片供应。18亿+80亿=98亿,扣除向特朗普政府的“好处费”(在Tik Tok案中这笔费用被称为Key Money),看能不能成交。《华尔街日报》称高通现在还在游说特朗普。这是一笔现在进行时的已经被明码标价的生意。从中可以略见特朗普政府拿高科技政策作项目经营的商人总统的某些典型特征,不妨剖析一下,以利于知己知彼。
中美之间高科技脱钩,本可以不像现在这样惨烈。特朗普有一种特殊的商人逻辑,认为加入WTO以来,是中国与美国民主党做生意,坑了共和党。他一上台,实际希望的是反过来做生意,中国与共和党做生意,坑民主党。几乎所有人都不认为有做这笔买卖的可能。人们虽然表面上知道特朗普是商人总统这一点,但在实际打交道时,并没有显示出对商人型总统进行针对性出牌的研究,而认为美国两党在对华上是铁板一块,没有做生意的可能。结果就是现在这么个结果。特朗普是一个聪明的商人总统,他顺势把不合作本身当成了另一门生意来做。针对中国人的逻辑(对中国杀人三千,对美国会自损八百,所以你乱来不会有好处),特朗普的破解方法是,把这里的美国,置换为民主党,也就是让自损的八百,专门由民主党买单。也就是,对整个高科技产业链,进行全链条打击,这一头打击中国,另一头破坏的产业链,正好是民主党票仓,所以共和党是里外里净赚。
最近,这种生意经又有升级。当发现中国态度强硬时,特朗普的生意策略迅速发展成2.0版:明面上是打击中国高科技,暗地里利用所谓自损八百,损到民主党票仓,向他们收买路钱与保护费。
我们不抽象推理,看案例。一个案例,是最近美国忽然对微信态度由硬变软。8月初,特朗普还把微信与Tik Tok并在一起打击(禁用)。但到了8月底,美国政府开始向一些企业解释,为他们使用微信开口子。据洛杉矶日报披露,背后使劲的,是苹果公司与好莱坞企业(如迪斯尼),这些都是加州民主党票仓的企业。结合高通的情况,可以看到一个共同特点,改变都与支持民主党的大企业有关。可以初步判断一个最新动向,特朗普在收民主党的买路钱!这个动向从年初谷歌花在国会和白宫游说上的金钱激增,就可看出苗头。
现在看来,特朗普游走在法律边界的这门生意,十分兴隆。这会进一步刺激他加速中美高科技脱钩。因为只要对脱钩一加压,美国高科技合作方就排队向共和党进贡。而且中国实际也免不了付出。别的不说,华为这18亿美元,如果美国不对麒麟芯片断供,是断然没有理由交到高通手上的。
特朗普做这种生意的实质,是以损害美国长远利益为代价,收获共和党的短期利益。中国对此,原则要坚持,策略可调整,有上中下三策。上策是谁当总统就跟谁做生意,主动出击,维护中国自身利益;中策是你来我往,不对称博弈,你打我高科技,我打你的大豆、稀土之类,让他自损八百变得真实,以战止战;下策是寻求美国高科技巨头中的利益相关者,合作应对,破财免灾。谁让我们赶上这么个无赖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