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月5日,国内相关领域学术机构、咨询机构、智库学者、互联网平台企业和行业协会(学会)等共同发起“新服务30人论坛”,以此为契机,深化对新经济的认识,并广泛凝聚共识。夏杰长等著名学者参加会议并发表了演讲。我以视频方式参加会议,在此补一个发言。主要想说,新论坛要实质性地拿出新东西。
首先,把握“新服务”需要时代敏感性、战略想象力和理论创新的胆略。“新服务”这个议题,设置得好,是一个时代性的议题设置。“新服务30人论坛”要想办得有影响力,就要为这个社会贡献出新思路、新理论。供给侧结构性改革,就是新思路、新理论的样板,它超越了凯恩斯主义,在理论上、政策上,都是充满新意的。当前,各种论坛如雨后春笋,但思路和理论上的新意,在大的方面仍普遍存在不足,与这个时代是不匹配的。以新经济为例,现有的思路、理论,更多是“洋务运动”式的。重在电子、网络、数字等技术性的方面,“新服务”至少把聚焦点,放在了经济本体上,这是信息革命从洋务运动式的应用深化到转型后所需要的视野。把握服务化和信息化的统一,有助于人们从大局上理解与把握农业、工业之后是什么(信息,还是服务)的问题。
其次,把握“新服务”需要战略想象力。要跳出企业的圈子来思考问题。最近在读康芒斯《资本主义制度的法律基础》与威廉姆森《资本主义经济制度》两部名著。他们对工业化经济的战略想象,全部是建立在以“企业”为基本经济组织这一点之上的。地主阶级没有超越“家庭”这个单位来思考经济问题的战略想象,“企业”就是当年一种超越于“家庭”的想象。 今天,我们也需要这样一种想象。“新服务”可以超越企业这个单位来想象经济。这种经济的基本单位,可以叫生态、网络、企业集群、供应链(价值链)等,重要的是,敢不敢把这些现象级的东西,归结到与家庭、企业并列的基本产权、基本组织上来认识与把握。这样我们才能理解转型的实质,根本不是什么企业转型(从一种企业转型到另一种企业),而是转型企业(把企业转型为非企业的组织),才能理解阿里、海尔转型的实质。
第三,把握新服务需要理论创新的胆略。经济学现在已经通过考试的门槛,把自己的教条固化,弄得很吓人。搞新服务,不仅需要想象,而且需要胆子,不能被现有理论吓死。胆略不是来自胆大,而是来自“理论要解释现实”这一根本合法性所在。经济学早已习惯于用价值这个启蒙理性圈内的范畴定性一切、定量一切,但新服务是什么,其价值从哪里来……这些现实问题可能都超出了现有理论边界(比如席勒《叙事经济学》中,“叙事”为什么会成为“经济学”,把服务升级为体验;比如,网红、直播算什么样的新服务等等)。也许,我们需要在工具性的价值(能指)之上,加强对意义(目的性价值,符号所指)的研究,才可以为创新、体验,提供一个超越十七、十八世纪理性的阐释框架,推动经济学从牛顿力学水平,向爱因斯坦的水平突破。
新服务是经济从用的变化,转向体的变化的产物。当前一些热点变化,如数据产业链、直播带货,都与此有关。因此,这个遥远而抽象的未来,其实就存在于我们大家身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