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新理解熊彼特

2013-09-13 eNet&Ciweek

  最近两天的一个理论研讨会上,一位学者型领导说了一番话,令我印象深刻。他讲(大意),由于信息化发展,斯密、凯恩斯描述的理论的基本假定都在动摇。   我脑子里第一反应,跟斯密、凯恩斯理论的基本假定相反的一个大家,就是熊彼特。熊彼特可以不可以作为未来信息化理论的一个来源呢?   谈这样抽象的理论问题,其实有非常具体的现实的原因。我们身边的信息化红红火火:手机人手不只一部,互联网无人不晓,电子商务赚钱也哗哗的……但与之形成反差的是,多年来搞信息化的人,一直比搞工业化的人多一项工作,就是总需要证明自己的存在。荒谬在于,这种证明还总是徒劳的。   这就好象伽里略拿着望远镜徒劳地求宗教权威看一看天体,好让他们知道那不是神明,只是一个普通球体一样。信息化的存在是如此的明显,就象天体挂在星空一样,但对于出生于传统社会的人来说,理解无形的东西存在,似乎具有天然的障碍。   原因看来有些相似,就像教徒信仰圣经一样,持旧观念的人心中都有一套由斯密、凯恩斯写的圣经。这些圣经使他们即使看到与基本假定相反的信息化事实,也会视而不见。   因此,现在的问题,不是像证明天体存在那样,简单列举信息化现象,而是要打破背后的圣经。熊彼特就是一个打破斯密、凯恩斯圣经的人。他自己虽然也存在问题,但今天为了打鬼,需要这个钟馗。   今天,工业化的某些教条,正在阻碍中国的进步。首先一个就是斯密教条。30年来的GDP增长,是斯密式增长。特点是物质投入至上,只讲资本与劳动投入作用。它强化的是同质化、低附加值的“中国制造”。熊彼特式增长则把创新,当作经济发展的动力。这种创新强化的是异质性、高附加值的“中国创造”。信息技术创新就是典型的毁灭式创新,互联网是人的创新精神的产物。创新理论带来“发展”这一新视野,具体是指“作为质变或结构变迁的发展”,例如生活质量提高,结构转型升级以及需求的质的提高(如信息消费)等,也包括乌家培教授昨天说的“分工总量增加”这样一种结构变化。这些都与信息化的深层机理有关。   第二个是凯恩斯教条。凯恩斯教条在与斯密教条同样强调物质投入之外,还附加了政府干预。中国经济增长的30年,是政府主导,投资驱动的30年。熊彼特理论作为凯恩斯理论的解药,倒不在于反对政府作用,而在于熊彼特认为在增长、就业与货币问题上,凯恩斯过于看重物的投入,而忽略了人的投入。今天,信息化可以从熊彼特理论中吸取一些前提假设级的营养,一是增长问题上,强调技术创新驱动的分享型经济的作用;二是就业问题上,强调面向创新的人力资本与人的素质(包括信息素质)的提高;三是货币问题上,强调信息主导的创新支持机制(例如风险投资等)。要做到这些,人们会发现,离开信息化是不可能的。   时代正在发生变化,我们的观念,以及决定观念的范式,也都需要跟着变化。信息化固然是无形的,例如,比特是无形的,知识是无形的,智慧也是无形的;但是,它在逻辑上并不是一个隐身人。只要我们改变导致信息隐形的那些前提假设,信息就会向我们自然地呈现。例如,我们只要在同质化的GDP之外,附加一个异质性的指标(信息是异质的、数据是异构的、创新是异质的、生活质量是异质的、幸福是异质的……),熊彼特所说的一切,信息化的一切,都会像满天群星,从斯密、凯恩斯的云山雾罩中,得以辉煌呈现。   我们可以创造世界,也可以证明我们创造了世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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